「纶梦」云烟之客
*太懒蛋原著没看完 臆想多
*睡前混乱瞎写
*可以吗！
可能是周纶羽觉得诸葛梦明这个家伙实在太过烦人，所以某天诸葛突然给他发信息的时候，他有种早就料到的感觉。
那会儿周纶羽刚准备去洗漱睡觉，坐在床沿边看小说，看完短信不痛不痒地单手抓着手机打了个“行”，然后随手把设备扔在了床上。
难得一个里程碑式的暑假，两个人却都对成绩闭口不谈。高考放榜后的第四天，诸葛梦明约着周纶羽在学校附近的冷饮店见了面。偏偏又要赶着大中午，周纶羽觉得这散伙汽水太寒酸，特地掐着表晚来了十五分钟，没曾想诸葛梦明连个人影都没有，在他坐定点单后才不紧不慢地晃悠进来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红发少年大大咧咧地坐下，靠在椅子背上朝柜台打了个响指，“好热啊...！姐，一瓶冰可乐！”
“是挺久，你还是一个样。”周纶羽接过冒着白雾的雪碧，用纸巾擦了擦瓶壁上的水珠。
“我给你送东西的，因为要回国了，清理住处的时候就翻出来了。”
“哦。”周纶羽接过盒子。做工精致的小木盒里安置着一枚银质戒指，是很久以前打赌输给诸葛梦明的。过程暂且不提，最后的结果在隔了这么久的今天还是令周纶羽有些不爽。
“现在我们也互不相欠了。”诸葛梦明拍拍手，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般舒了口气，“好啦，从今以后，你走你的阳关道，我......”
“可别，”周纶羽翘起二郎腿，伸手打断了他，“别从今以后，我一直都和你没什么交集。”
诸葛梦明觉得有时候简直没法跟他说话，愤愤地不再理他，咬着吸管大口喝冰可乐。
玻璃瓶叮当作响，小店的门被人推开，进来了几个搬汽水箱的人，在柜台吵嚷不停。
“劝你赶紧把长发剪了，别半男不女的，找不着女朋友。”诸葛梦明热得感慨，又想起周纶羽那隐于世的恋爱史，出于好心开口提醒他。
“你觉得我上大学就是为了找女朋友的，”周纶羽听得敷衍，拽了拽衣领，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，“倒是和你不一样，你手里过牌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左右各搂一个？”
“借你吉言。”诸葛梦明恶狠狠地感谢他，又灌了两口可乐，顺便用起子撬开另一瓶，汽水翻着乳白的泡沫，发出噗呲的声音。
等到这个话题过了会儿，他随口问道，“打算报首都医科大？”
“嗯。”周纶羽把一侧手臂搭在靠背上，不以为意。
“当医生啊。”诸葛梦明的语气中难得流露出一丝赞许。在他看来这个职业有着挺不错的发展前景。
“说白了，都是被安排好的。你从小想过长大干什么职业吗？”
“当然。我喜欢赌场，也愿意为家族传承宝贵的千术。”诸葛梦明放下可乐瓶。每当提到诸葛流时，他的眼神总比平时更亮一些。
“喜欢吗...”周纶羽有点想笑，夏天窗外的阳光毒得有些刺眼，他不失优雅地灌了口汽水，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新一瓶十足辛辣，周纶羽像是喝了烈酒一样缓了缓。“天天喂剩饭长大的狗都不知道肉什么味道。”
“三年了，职业平等这个话题有完没完了，大医生。”诸葛梦明一边抖腿一边见怪不怪地驳回周纶羽。
“不过有时候我也挺羡慕我自己的，”诸葛梦明伸了个懒腰，用拇指弹着汽水瓶盖，金属盖子在他手里上下翻飞，“也算是做了个自由职业，接下来的一生都由我自己决定。”
“自由啊，”周纶羽喃喃地重复这个词，他向来懒得和别人讨论这个问题，“谁是绝对的自由，谁又被相对的束缚呢。”
“牌桌伎俩几十年，连全家也养不活。”
“悬壶济世多少代，连自己也救不了。”
“挺好，来了大陆几年，嘴皮子磨利索了。”周纶羽掂了掂瓶子，放眼望向窗外。树上的知了聒噪烦人，跟刚转来学校时的那家伙如出一辙。店内老旧的摇头电扇吱呀呀地摆动，诸葛梦明出了点汗，揪起t恤扇了扇，又抽出几张纸巾。
“我就挺服你，明明不认同自己一直走的路，还要强迫自己喜欢来开脱。”
“不认同？你想得可真多。”周纶羽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。
“我从小就被牵在这么一根丝上，”周纶羽的神情变得稍稍严肃，像诸葛梦明很久没见过的他对待考试的样子。他拿指甲盖敲着瓶身，一下一下，发出有规律的嗒嗒声，
“一生悬于此线，有时候我在牵着别人的笔时会想，是不是也有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牵着我。”
“认同不认同的，这么多年已经走到这步了，我也很难做到不喜欢了。”良久，周纶羽又开口，语气变回之前的漫不经心。他抬起头，玩味地看着诸葛梦明。“理想远大的人，加油啊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改变呢，”诸葛梦明盯着他，像是要看透他的内心，虽然相比段荷他并不擅长这个。“说出来不怕你嘲笑，在我的信条里，我认为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就都来得及。”
墙上挂的钟表嘀嗒作响，两人再没什么话可说，于是各自喝着自己的饮料。
“你说的没错.....我们确实不是一路人。”诸葛梦明干掉瓶子里的最后一口汽水，有感而发道。
“啊。”周纶羽眯着眼睛凝视着桌面，不咸不淡地附和。外壁上的水雾已经被烤炉般的天气蒸干，阳光透过汽水瓶莹绿的压纹玻璃，在桌上投下一片斑斑驳驳的碧色影子。
“话虽如此，祝你未来好运。”诸葛梦明放下玻璃瓶起身，露出微笑，向周纶羽伸出右手。
太阳已经从正南开始向西偏移，无聊难耐的人们纷纷出门，街上逐渐车水马龙。小店的生意开始繁忙，店内四下里吆喝声一时间也多了起来。
“我结吧，算我请你。”周纶羽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，随后掏出钱包跟着站起身。诸葛梦明点了点头，顺带算是礼貌地说了句谢谢，然后挥了挥手，推开玻璃门先他一步离开。周纶羽还是第一次不跟他锱铢必较，挺不容易，他想。
溜达到街对面，在等待新一轮红绿灯的间隙，诸葛梦明左右观望两侧行道的过往车辆，目光无意间扫回了刚才的冷饮店。隔着门前络绎不绝的行人，他看到周纶羽仍然坐在刚才的位置，面前又摆了一瓶新的汽水。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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